【文/觀察者網 李澤西】

馬斯克去年10月突然就烏克蘭問題與美國政府高調“唱反調”，當時令美媒“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導致他的立場轉變。現在，美媒又探討起了可能的原因：馬斯克當時據稱與普京有過直接通話。

《紐約客》（The New Yorker）21日報道稱，特斯拉、SpaceX和X（前為推特）負責人馬斯克去年10月7日與當時負責政策事務的美國國防部副部長科林·卡爾（Colin Kahl）通話期間，在討論俄烏沖突前線的星鏈時，主動透露自己“跟普京進行了一次很美好的通話”。

馬斯克和普京

這一通話內容是由一個匿名的“高級美國國防官員”轉述給《紐約客》的。該報道還稱，另有美軍人士表示，馬斯克在此前也曾聲稱自己與俄羅斯政府有常態化溝通機制。目前，馬斯克、美國國防部、俄羅斯政府和已辭職重新當教授的卡爾均未就該報道置評。

卡爾當時致電馬斯克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個問題是，烏軍使用SpaceX的星鏈系統經常出現“一有突破就沒信號”的情況，烏軍難以與實現戰地突破的將士取得聯系，無法最大化戰果。SpaceX稱，他們提供的信號覆蓋范圍是與烏克蘭政府商量好的，反映烏克蘭實際控制的區域。

第二個問題是，馬斯克本人在10月3日曾發推提出俄烏沖突“和平方案”，包括克里米亞屬于俄羅斯、其他俄占地區再度舉行公投、保證克里米亞水源、以及烏克蘭的永久中立。這一想法得到了一些反戰人士的歡迎，但是也被西方和烏克蘭政府批評。

10月11日，美國Vice新聞就曾報道稱，馬斯克在發出這一“和平方案”前就曾與普京進行過通話。當時，馬斯克曾直接否認報道，稱自己只在2021年與普京有過一次通話，話題涉及的是太空。

馬斯克推特截圖

自俄烏沖突開始以來，馬斯克立即同意了烏方的求助，同意免費提供星鏈終端，以幫助烏克蘭在俄軍打擊下仍然保持聯網。然而，雖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美國政府和民間的贊助，但是持續的戰爭使SpaceX意識到烏克蘭可能是一個“無底洞”。9月8日，SpaceX致信美國國防部，表示如若美軍不為其向烏克蘭提供的低價星鏈服務買單，自己恐怕很快將被迫對烏克蘭“斷網”。

除了成本，造成馬斯克態度轉變的另一個原因，可能是馬斯克本人對烏克蘭軍隊使用星鏈方式的質疑。2023年2月，馬斯克表示，SpaceX公司“不允許烏克蘭將‘星鏈’用于遠程無人機打擊”。據報道，SpaceX曾拒絕烏克蘭使用無人機打擊克里米亞等地設施的要求。不過，烏克蘭似乎仍然將無人機送往莫斯科和克里米亞等地進行打擊，目前未透露具體使用方式。

卡爾表示，自己去年致電馬斯克時，知道雖然他“不是個政府或外交官員”，但是自己與他打交道時“不得不假設他就是”，因為“他在俄烏沖突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在通話中聲稱即便星鏈停止對烏克蘭的服務，也無法結束戰局，但是馬斯克似乎并沒有被他說服。

據《紐約時報》報道，馬斯克最早在2022年9月23日的一次閉門會上就曾提出被西方和烏方抨擊的“和平方案”，知情人士稱他當時表示“我們應該開始和談，普京也希望實現和平”。

促成馬斯克公開轉變態度，可能還有俄方的強烈不滿。此前，俄羅斯曾多次批評星鏈為戰局拱火的作用，在9月12日開幕的聯合國“負責任外空行為”開放式工作組第二節座談會上，俄羅斯代表康斯坦丁·沃龍佐夫（Konstantin Vorontsov）更是直接表示，“烏克蘭局勢”凸顯了美國及其盟友利用“民用太空設施”實現軍事目標的做法，這些“間接參與軍事沖突”的“準民用設施”是“合理打擊目標”，被認為或包括星鏈。9月17日，馬斯克發推稱星鏈只應和平使用。

烏克蘭前線星鏈終端（圖源：AFP）

據《紐約客》報道，在去年與卡爾通話時，馬斯克曾稱，自己正在努力“做正確的選擇”，但俄烏沖突中，何為“正確”是個“非常復雜的道德問題”。馬斯克當時表示，自己“打開電腦，就能通過星鏈使用地圖看到整個戰爭的實時狀態”，擔心俄羅斯認為自己在幫助烏克蘭戰局。

馬斯克與美國國防部的公開糾紛，當時以馬斯克的退讓告終。2022年10月15日，馬斯克又在推特上發文稱，SpaceX將會繼續為其在烏克蘭的星鏈項目提供資金支持，“賠錢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