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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晚氣質之生猛

上世紀80年代初，談錢是一種忌諱。

羊城晚報一句“恭喜發財”，如一聲驚雷劃破長空。何植記、勝記、周生記等“破土而出”，羊城晚報一路呵護這批中國最早個體戶。

上世紀90年代，珠三角成為全國最火的創業熱土，個體戶變成了私營主，“三來一補”遍地開花，容聲冰箱、華寶空調、神州熱水器……那是羊城晚報追出的一個個“珠江弄潮兒”。

新世紀里，互聯網、人工智能、生物醫藥等新興行業引領廣東經濟轉型，羊城晚報重磅推出“揭秘青蒿素與廣東故事”系列報道，首次詳細披露了廣東與諾貝爾獎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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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鼓呼

容志仁、高德良、陳興昌、溫萬年、何炳、謝仲余、任衛君……一個個閃亮的個體戶名字先后出現在羊城晚報的重要版面。愛多、步步高、巨人、太陽神、美的、TCL、華為、中興、騰訊……一個個知名的廣東企業名字都曾被重點報道。創造財富、獲得財富、運用財富，在經濟變革中，羊城晚報始終挺立于潮頭，推動著歷史前進。

1993年4月14日，美國前總統尼克松來廣州訪問，與個體戶親切交談魏輝攝

羊晚“捧出”第一批個體戶“明星”

恭喜發財、時間就是金錢、靚女先嫁、廣東四小虎、可怕的順德人……這些具有鮮明歷史烙印的熱詞，最早都是來自羊城晚報。每個詞都是一個故事，每個故事都是一篇傳遞改革聲音、啟迪時代的報道。

聽過高考狀元，可曾聽過“皮鞋狀元”？1984年，個體戶何炳想為首次參加奧運會的中國健兒送一雙皮鞋，羊城晚報原總編輯微音為此寫了一篇《街談巷議》，隨后記者報道了廣州有這樣一家“上門量腳定做，免費終身保修”的鞋店。

據何炳回憶，《街談巷議》見報兩三天后，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找他定做鞋，后來才知道那個人是羊城晚報記者楊國彥。“他看了看柜臺上陳列的數十雙皮鞋樣板后，認為款式太少了。我即拿出一沓厚厚的鞋樣給他看，對他說，你不滿意，這里有幾千款；還不滿意，全廣州任何一家商場有你看中的鞋，我都能做。”報道一出街，立刻引起轟動。何植記每個月銷售的皮鞋從300雙一下子猛增到3000雙。何炳也一下子成了名人。

1988年廣州時任市長還打破舊框框，批準何炳等三人出國考察，何炳成了廣州首批出國考察的私營企業主。

因羊城晚報成名的個體戶遠不止何植記一家，因“現點現做海鮮”而聞名于世的個體戶勝記，則是羊城晚報“捧”出的另一個“明星”。當年，勝記在長堤大馬路經營路邊攤，生意格外紅火，但因占道經營問題引起路人不滿。為此羊城晚報專門派記者到現場調查，并在頭版刊發了一條批評稿。后來，勝記老板溫萬年拿著報紙找到報社，大吐個體戶創業苦水。在了解到溫萬年的難處后，在本報和政府部門的幫助下，終于在內巷為勝記找到了一處穩定的經營場所。

一來二往，記者和溫萬年熟絡起來，還細致觀察到了勝記生意比同行火爆的秘密———海鮮即點即食。雖然，現在看來這已經是一條“自然而然”的餐飲規則，但當年從未有人嘗試。隨后一篇繪聲繪色描寫勝記經營之道的報道流傳在街頭巷尾，勝記也因此名聲大振，生意火爆到名人專程來吃夜宵、市領導親自視察……從此，勝記的創新之舉，也紅遍了大江南北，人們吃海鮮開始講究“鮮”。而溫萬年本人也成了“個體戶”中的紅人。

有廣州第一雞之稱的“周生記太爺雞”，則是羊城晚報為個體戶“撐腰”的又一典型。這家老廣州盡人皆知的名雞，當年卻面臨著政策限制、社會偏見：雇工超過5個就是“資本家剝削”，日營業額超過100元就課以重稅，向銀行貸款更是難上加難。隨后，其老板高德良做出了驚人之舉———上書中央。在那個年代這幾乎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羊城晚報關注到這件事情，在獲悉國務院領導已做批示后，一篇《國務院領導過問太爺雞》出街了！一時間，滿城個體戶奔走相告，羊城晚報也一紙風行。

羊城晚報記者 吳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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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思考

作為最早關注珠三角問題的平面媒體，羊城晚報始終踐行著“給社會把脈”的媒體責任———既要報喜更要報憂。當1996年珠三角發展如日中天時，一組系列報道《廣貨憂思錄》，如三伏天里的一桶涼水讓珠三角人冷靜、深思。幾十年來，珠三角發展中的成績與問題、發展與困惑，全部被羊城晚報收入筆底。

羊城晚報記者林丹2008年采訪蛇口開拓者袁庚時的合影

“時間就是金錢”·“發財要到廣東”

“東西南北中，發財到廣東”。中國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也最早發軔于這里。從“蛇口風波”“時間就是金錢”，引起思想巨變；到“廣東四小虎”“三來一補”“中國制造”，帶來經濟巨變；作為珠三角發展的見證者、守望者、推動者，羊城晚報以自己特有的敏感，向世界展示了最鮮活的中國市場經濟發展路線圖。

大膽報道“蛇口風波”

你可還記得1988年初，那場震驚全國的“蛇口風波”？

當年，三位來自北京的教育專家和蛇口近70名青年出席了一場“青年教育專家與蛇口青年座談會”。會上，蛇口青年就人生價值觀等問題，與專家展開了激烈論戰。這件事最早由羊城晚報報道。

一位專家在演講中說：來深圳的有兩種人，既有建設者，也有淘金者。特區不歡迎淘金者。蛇口青年發言說，“淘金者”賺錢，沒有觸犯法律，無所謂過錯，“淘金者”來蛇口的直接動機是賺錢，但客觀上也為蛇口建設出了力，“淘金者”為了謀生賺錢，沒有觸犯法律，也上交稅金，方便群眾，有什么不好？

專家對此大為不悅：“你認為你做的一切和你個人的價值是屬于你自己的嗎？”這位青年回答：“當然是這樣！”

專家問：“那你為什么工作？”青年回答：“第一為生存，這是五個基本需要的最低層次；第二是安全；第三……首先是為生存我得干活，就是這樣。”這種面對面的激烈爭論，是專家在各地演講沒遇到過的。

羊城晚報報道了此事后，“蛇口風波”的影響開始由南及北。1988年8月6日，人民日報發表7000字長文《“蛇口風波”答問錄》，并就此開辟專欄展開議論。自8月中旬到11月中旬，全國幾百家報刊紛紛就此發表文章，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指出青年工作必須改進。

蛇口青年敢于提出意見，與權威進行思想碰撞，這在當時是非常大膽的。而羊城晚報能夠將此事報道出來，承擔了媒體責任。

唱好珠三角“四小虎”

上世紀90年代，珠三角城市東莞、順德、南海、中山快速崛起，在1991年羊城晚報發表的通訊《珠三角大趨勢》，連續八篇報道首次集中探討了珠三角城市群體的“發達之路”，引起了全國對珠三角發展的濃厚興趣，“四小虎”首次大規模進入公眾視野。

東莞有“世界工廠”之稱，“三來一補”的加工模式造就了當年的經濟大發展；“可怕的順德人”指順德人在創業上的大膽果敢，使這一地區及這一地區人的敢于創新的鮮活形象傳遍大江南北；睿智的中山人就將產業定位在“輕工業”，“威力、威力，夠威夠力”的廣告語曾響徹大江南北；南海人則開啟農村土地股份合作制，走出了一條南海模式。這些都是羊城晚報筆下的典型。

珠三角的歷史向前推進，羊城晚報對它的關注從未止步。上世紀90年代中期，曾經“先行一步”的珠三角能否繼續“先行”，成為人們心中的疑問。羊城晚報用近半個月時間刊登了《“珠三角”新探》作出了響亮回答。隨后在1994年底，“建立珠江三角洲經濟區”

重大決策提出后，羊城晚報繼續履行著對珠三角追蹤和思考的使命：《珠三角暢想》《珠江三角洲觀察》等一批系列稿件，成為海內外關注中國改革開放的“窗口”。

羊城晚報記者 吳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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