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拓展：

王海在其新浪微博中建議消費者集體維權

黑色套頭帽，普通的黃棉服，略肥的黑褲子，走在呼和浩特市中山西路川流的人群中，要不是一副標志性的黑色墨鏡，也許很難讓人把眼前的人和中國打假第一人聯系起來。1995年，22歲的王海偶然的北京之行，用兩副索尼耳機雙倍索賠成功后，引發了公眾的關注，開始了他被稱為“中國打假第一人”的職業打假生涯，從那時算起，王海已經打假20年了。2015年1月15日深夜，王海來到呼和浩特市，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現在中山西路的各大家電賣場里，他此行的目的，是調查小天鵝洗衣機在首府進行虛假宣傳的事件，從而建議消費者進行集體維權。

王海暗訪首府家電市場

■緣起

一起消費維權引發關注

王海來呼和浩特，是因為一起家電虛假宣傳事件和欺詐營銷事件。2015年元旦前，首府市民王女士在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的家電賣場里購買了一臺小天鵝洗衣機。當時，導購人員告訴王女士，傳統洗衣機的皮帶在長時間受熱后容易老化，而且多了中間傳輸環節，噪音自然偏大。在導購人員的建議下，王女士買了一臺宣傳為“新型變頻直驅洗衣機”的小天鵝品牌產品，導購人員告訴她，這臺洗衣機是沒皮帶的。

然而，洗衣機送到王女士家后，在廠家技術人員調試洗衣機時，王女士覺得洗衣機噪音刺耳，當即要求廠家技術人員打開洗衣機后蓋，王女士驚奇地發現，這臺洗衣機竟然靠一條皮帶傳動，這與導購人員的宣傳截然相反。

王女士當即選擇了向媒體反映，媒體隨即對首府家電市場里的小天鵝洗衣機專柜展開調查。在王女士提供的視頻中，首府多個家電賣場的小天鵝專柜幾乎眾口一詞，都在宣傳產品時稱：包括王女士購買的洗衣機在內的多款產品是沒有皮帶的、通過齒輪直接傳動的直驅洗衣機。在王女士和媒體的追問下，賣給王女士洗衣機的導購員說：“我不是說機器就賣你一個人，我們回公司培訓的時候人家就跟我們說，這款機子因為直驅變頻就沒有皮帶，所以我也是跟顧客這樣介紹的……”這位導購員堅稱，沒有皮帶的說法是小天鵝廠家統一培訓出來的宣傳口徑，并非她個人信口開河。

該新聞播出后，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關注，內蒙古自治區消費者協會、呼和浩特市工商局等單位對此事非常關注，多部門先后對小天鵝洗衣機在首府的銷售環節展開調查取證。而此事也引起了中國打假第一人王海的關注，他決定親自來呼和浩特市一探究竟。

小天鵝洗衣機被質疑虛假宣傳

■調查

打假第一人暗訪家電市場

戴上標志性的墨鏡，1月16日上午，王海與記者一行走進了中山路、鼓樓附近的多個家電賣場暗訪，然而，由于最近的消費維權糾紛已在首府家電市場引發軒然大波，在各大洗衣機賣場，問起直驅概念，導購人員不介紹產品，反而先問王海“你是干嘛的”，這讓王海有些尷尬。

在蘇寧電器新亞太店，小天鵝專柜導購人員在介紹小天鵝洗衣機時，明確告訴記者一行，小天鵝洗衣機所有產品全部是采用皮帶傳動的，迄今為止沒生產過一臺直驅變頻滾筒洗衣機，這與視頻中的說法截然相反。在小天鵝專柜旁邊，是海爾專柜，在專柜的顯眼位置，兩臺海爾洗衣機被打開了后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臺是有皮帶傳動的，另一臺則是變頻直驅。海爾還打出了“洗衣機發展史”的宣傳語，在第一代、第二代的洗衣機下面配了有皮帶的電機，在第三代洗衣機下面配了“直驅無刷變頻電機”的插圖，稱這種直驅無傳送帶電機“更靜音、持久耐用”。在海爾看來，皮帶傳送變為變頻直驅，是洗衣機技術更新換代的重要標志。記者在調查中發現，各大廠家的產品中，變頻直驅洗衣機的零售價格普遍高于皮帶傳動洗衣機的價格。

海爾專柜的導購人員對記者說：“實話告訴你們，這次的事鬧得挺大的（指小天鵝洗衣機消費維權事件），商場和廠家早就給我們開會了，通報了這個事兒，要求我們引以為戒，直驅的就說直驅，皮帶的就說皮帶。你們問的這么專業，到底是干嘛的？”

記者一行連續走了幾個賣場，所遇到的情況都是這樣。王海分析說：“視頻里調查的都是首府幾家具有代表性的家電大賣場，導購人員都說小天鵝洗衣機的那幾款產品是變頻直驅的，以及銷售人員在視頻里稱是廠家培訓的統一宣傳口徑，這些已經成為事實證據。今天，小天鵝洗衣機首府幾家賣場又統一出現宣傳口徑的改變，改為小天鵝洗衣機所有產品都是皮帶傳動的，那么證明此前小天鵝洗衣機的導購人員在說謊。由此，我們有理由推斷，在小天鵝洗衣機此前的營銷中，廠家對導購人員的培訓涉嫌虛假宣傳和欺詐營銷，影響范圍可能是全市，也可能是廠家針對全國賣場導購人員的統一培訓。受到小天鵝洗衣機直驅概念欺騙的很可能不僅僅是王女士一個人。”

■回應

廠家致歉并賠償1萬多

1月16日15時許，在呼和浩特市回民區文化宮路工商所，消費維權事件的主角——王女士、王海與記者一行見到了無錫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的代表馬文佳和劉偉先生。

馬文佳先生代表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向王女士遞上一份《致歉函》，函中表示：“就您2014年12月27日購買我公司洗衣機所遇到的問題以及由此造成的不便，我們感到萬分抱歉。”按照《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的相關規定，馬文佳給王女士帶來了洗衣機的3倍賠償金11094元。

但《致歉函》中，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一方堅稱：“因我們導購人員誤將電機說成是沒有皮帶的電機，造成了您的錯誤購買一事，我們致以深深的歉意。我們會認真吸取教訓，在今后的工作中加強對導購人員的管理，確保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對于《致歉函》中“導購人員誤將電機說成是沒有皮帶的電機”的說法，王女士一方與廠家代表產生了分歧，王女士的代表稱：“在我們此前的調查中，導購人員明確表示，直驅電機是廠家統一的宣傳口徑，她的宣傳不是‘口誤’，是廠家培訓的虛假宣傳。”

對此，本報記者也對廠家代表提出了同樣的疑問，馬文佳稱，這很可能是導購人員為了增加銷量、獲得提成收入的個人行為。對于記者“為什么多個賣場的導購人員都采取如出一轍的虛假宣傳”的問題，劉偉堅稱：“我們廠家是不可能讓導購人員去欺騙消費者的，這絕對是口誤。”

在整個致歉過程中，無錫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僅對王女士個人表示了歉意，而對媒體追問的“直驅概念宣傳是否針對所有消費者”及“欺詐營銷是否影響到所有消費者”等問題，并未正面回應。

■后續

小天鵝追加精神賠償

雖然王女士已經得到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的賠償，但職業打假人王海稱：“事情還沒完，因為還有被騙的消費者的正義沒有得到伸張。”

為此，他在個人實名新浪微博中發布了題為《小天鵝洗衣機涉嫌虛假宣傳和欺詐》的消息，并稱：“小天鵝滾筒洗衣機以直驅為賣點，實為騙局。據了解迄今為止，小天鵝并未生產過直驅滾筒洗衣機。同樣被騙的消費者可要求退一賠三，或者聯系我們集體維權。”

該微博發布僅1天，就有150余人轉發，來自長春、廈門、上海的3位網友報名要求集體維權。王海也通過本報向廣大消費者發布消費維權征集，凡是被小天鵝洗衣機導購人員，以直驅（無皮帶）為賣點進行宣傳引導發生購買行為的消費者，可向購買地轄區工商所舉報，向無錫小天鵝股份有限公司要求3倍賠償。如希望參加集體維權，可撥打本報新聞熱線報名。

王海還說：“按照《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55條規定，經營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務有欺詐行為的，應當按照消費者的要求增加賠償其受到的損失，增加賠償的金額為消費者購買商品的價款或者接受服務的3倍；增加賠償金額不足500元的，為500元。”

記者從自治區消費者協會相關負責人處了解到，此次“小天鵝洗衣機虛假宣傳”案例，已入選今年我區的“3·15十大維權案例”，將作為我區消費者維權的典型事例進行宣傳。

截至記者發稿前，事件又傳來最新消息：經工商、消協等部門調解，經王海的打假維權努力，小天鵝洗衣機在兌現了對王女士3倍賠償承諾的同時，王女士依舊使用已購洗衣機，并依照王女士的懲戒性精神索賠訴求，提供了適當補償，具體數額暫時沒有透露。王女士在王海熱線指導下，將自主支配此款，王女士的個人意愿是轉化為公益行動，正在有規劃地分批次捐獻給文化慈善等公共事業。對小天鵝事件的同類消費者群體，王海微博仍在征集線索中。

路遇乞討兒童 王海拍照報警

1月16日，中國打假第一人王海在首府中山西路暗訪的間隙，看到了路邊一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乞討，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并沒有父母在其身旁。

王海果斷拿出手機，對著小男孩拍了照，并上傳至尋親網站。隨后，王海撥通了中山西路派出所的電話，向民警說明了小男孩在路邊乞討的情況。民警迅速來到現場，一位民警告訴記者，在王海報警之前，他們已經對小男孩進行了詢問，誰知小男孩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跑到天橋上。原來，自稱是小孩父親的男子正在溫暖的天橋上看著孩子在冷風中乞討。記者看到，小男孩的塑料碗里，已經快要裝滿了，有10元的，更多是1元的。

在小男孩乞討的不遠處，民警又發現了一位頭戴綠色頭巾的女子親自帶著一個穿紅色棉服的孩子乞討，民警不斷地向孩子求證他與綠色頭巾女子的關系，綠色頭巾女子則堅稱孩子是她的孫子，并急匆匆地把孩子拉走了。

王海說：“據調查，在街上乞討的孩子，很多都是被拐的，也有一部分是從孩子狠心的父母那里租來的。給孩子錢，不如拍個照，傳到網絡上，再報警，總好過花錢為傷害孩子的行為埋單。”

拓展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