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唯亭上門維修燃氣灶(蘇州燃氣灶維修網點)

前沿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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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從前的春節才叫過年，現在充其量只能算放假。

的確，越來越多人感慨如今的年味越來越淡，而身為全國第二大移民城市的蘇州，更是在新與舊、本土與外來文化的激烈碰撞中徘徊。

從前蘇州的年味是怎樣的？老蘇州又是如何過年的？今天我們就來重溫一遍。

蘇州火車站 by hugh康

蘇州人其實不過小年

在如今的社交媒體上，話語權總體是屬于北方的，比如春晚每年都會吆喝過年吃餃子，臘月二十三滿屏幕都是過小年等到。

但聽到這些話后，蘇州人內心是毫無波瀾的，因為他們過年不吃餃子，也不會過小年。

其實，“小年”在全國各地有不同的概念和日期。比如江南就沒有“小年”的說法，反倒是會把“大年夜”的前一天叫做“小年夜”。

不過蘇州人會過臘月二十四，在這一天有兩件要緊事，一是送灶神，二是撣檐塵。

過去臘月廿四前蘇州街頭就有“阿要送灶轎子”、“送灶糖元寶”、“送灶團子”的叫賣聲，那些都是給灶王爺準備的，希望他老人家“吃人家的嘴短”，多和玉帝說好話，以此來祈求家庭平安。

祭灶 by 漂泊de風

北方許多地方送灶神用的都是灶糖，而蘇州人對甜食研究很深，送灶神時更偏愛用糯米粉做的團子，也被稱之為“廿四團”，通常有鮮肉、豆沙、蘿卜絲等餡料。

南宋蘇州文人范成大寫過一首《祭灶詞》，其中有一句“豬頭爛熟雙魚鮮，豆沙甘松粉餌圓”，可見宋代老蘇州送灶用的祭品就非常豐富講究了。

這一晚，人們會恭敬地請出擺放在灶臺神龕上桃花塢木刻的灶神像，然后連同紙轎、紙馬等一起點燃，熱熱鬧鬧地“送灶王老爺上天”。

眼看要燒沒了，這時候就得用火鉗夾出一塊轎子座位的炭火，再夾回灶膛中，這就叫“接元寶”。但是灶王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煤爐、煤氣灶弄下崗了！

舊時蘇州百姓家的灶臺 by 蘇州地方志

撣檐塵就是大掃除，步驟非常重要，要先打掃高處，竹頭上綁一根雞毛撣，把屋梁上、墻壁上積累了一年的塵埃擦干凈。

隨后便輪到門窗，最后所有灰塵都堆積在地面上，再從屋子里一口氣掃到門外，把垃圾和霉氣都掃出去。

最有意思的是洗床單，在老蘇州的回憶里，“小巷里到處飄揚著各色各樣的床單，潮嗒嗒地滴水。小孩子們嘴里含著糖果，男人們手里拎著年貨，統統從洗干凈的床單底下穿過”——春節要到了，整座城市都熱鬧了起來。

葑門橫街

祥符寺巷 by 姑蘇好時光

為了迎接除夕夜，蘇州人得做這些事

臘月廿四一過，除夕的腳步就更近了，蘇州人要加緊籌備年貨了。

春聯、倒福、門神、剪紙窗花都要張貼起來，家里有些裝備也要維修或者升級一下。

閶門上的春聯

過去條件差，很多家當壞了后都舍不得扔，所以需要專門的工匠來維修。最常見的削刀、磨剪刀的，再高級點的就是釘碗、補鍋。

大街小巷上常能看見肩挑手提的工匠吆喝，有生意來了補碗匠就會坐在小板凳上，先抹上少許瓷泥把裂片復原，緊接著用一根帶有鉤子的長線鉤住碗沿，反復纏繞扎緊，固定好之后就要鉆孔，那真是“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最后釘上銅釘，抹上瓷泥，就算大功告成。

修補鐵鍋 by 蘇州地方志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吃的。

除夕之前，蘇州人有送年盤的習俗。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年前回饋親朋好友、領導客戶，主要是活魚、活雞、豬肉、筍干以及一些干果糕團。

老話說禮輕情意重，送年盤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送出心意。

老蘇州還有父母給孩子送年盤的習俗，孩子醒來后會在床頭看見一小盤豐富的零食點心，就好像平安夜等來了圣誕老人一樣開心。

這個時候，過年的氣氛已經被醞釀到了最濃郁的時候。

終于了除夕這天，也就是蘇州人口中的大年夜，在吃這頓盼了一整年的年夜飯前，老蘇州還有幾件必做的事情。

古城到處可見的水井 by 我們Di故事

首先是要封井。

水城蘇州古井眾多，過去生活用水靠的都是它。除夕當天，家家戶戶都要提前把家里的水缸盛滿水，準備好一個竹篩倒扣在井圈上，再用兩條紅紙作封條，供奉上茶水點心，就意味著“封井”了。

一般到年初三或初五就會開井，據說吊起的第一桶水還有防治眼病的功效。

接著得焚香點燭把灶王爺請回來，在他的注視下開始準備這頓一年里最豐盛的年夜飯。

等到一大桌子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的菜肴擺滿后，就該掛喜神了——那是畫著歷代祖先遺容的畫軸，一家人鄭重地祭祖，讓祖先先吃年夜飯。

家中長輩會恭敬虔誠地在桌案前給祖先斟酒，屋里燃燭上香，門外焚化錫箔元寶。接著全家老少會按輩分依次叩拜祖宗。

一年里最重要的一頓飯

祭完祖宗祭完神仙，終于可以吃年夜飯了。

這頓合家歡的“團圓飯”有多隆重肯定不需多說，冷盤，熱炒，點心， 砂鍋這些都是基本要求，葷素、咸甜、冷熱必須樣樣齊全。

蛋餃和蘇式熏魚

除了已提前做好了熏魚、肉圓、蛋餃、春卷還有全家福的暖鍋，蘇州人在年夜飯上必吃的還有幾道不太起眼的菜，比如黃豆芽和水芹。

這些是討口彩的做法，黃豆芽蘇州人也叫作如意菜，取的就是黃豆芽的形狀和如意相似的意思；

而和年年有魚一樣，炒芹菜用的也是諧音梗，寓意也有很多，有說“清清白白”的，有說“勤儉”或者“勤勤懇懇”的，反正都是好話。

其實用水芹祭祀由來已久，《詩經》就有“思樂泮水，薄采其芹”的句子，難怪水芹是水八仙之一了，誰讓人家有文化呢。

新鮮的黃豆芽和水芹

年夜飯里當然不能少了主食，在北方很多地方過年包餃子會故意在餡里放一枚硬幣，吃到的人就能交好運。

而蘇州人也一樣，年夜飯里一家老小會圍著飯桌在米飯里“挖掘寶藏”。

原來蘇州人燒年夜飯時，會在米飯下放一些荸薺，誰在飯碗里吃到荸薺就是掘到了“元寶”。

荸薺 by 唐唐風

蘇州地產的荸薺相當出門，車坊、郭巷、唯亭等地的荸薺都是佳品。

據說明清時期蘇州的荸薺名聲就傳到了帝都，不少北京人都認準了“車坊荸薺”的招牌，但凡有身份的人家請客桌上都得有一道來自蘇州的荸薺，那才能證明這家人的體面。

年夜飯里藏荸薺除了挖寶，據說還寄托著全家人“必齊”的美好祝愿。不過如今堅持吃荸薺飯的老蘇州也不多了，人們更偏愛甜糯可口的八寶飯作為餐后甜點。

八寶飯 by Daniel唐

吃過年夜飯當然就是守歲了，一家人圍爐團坐，把酒歡笑。

不過月有陰晴圓缺，總有人不能和家人團聚的。過去蘇州有句話叫“債不過年”，意思就是找人討債也有期限，是不能過新年的。

于是除夕夜就成了債主們最后的機會，胡適小時候就有類似的經歷，他曾回憶道：“每年除夕我家中總有一大群討債的。”

過去蘇州有不少窮人還不起錢，為了躲債就在大年夜躲到城外去，虎丘后山有座賴債廟（今通幽軒），據說就是當年的躲債圣地。

虎丘 by 呆呆龍

無論幾家歡喜幾家愁，都在爆竹聲中一筆勾銷，換一點對來年的期待。

除夕之后，老蘇州的年還有好多步驟，去西園寺燒頭香、到茶館里吃“元寶茶”、走街串巷拜年、去觀前街蕩蕩……

往年西園寺燒頭香的盛況 by 煙火tato

最隆重的儀式非正月初五接路頭、迎財神莫屬。

過去初四那一夜全蘇州人民休想睡好覺，半夜十二點一敲過，大街小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為的就是迎接財神。

就是角落里的灶王爺很不開心，憑什么他財神不會失業？！

蘇州周邊的鄉村里正月里還有不少習俗，拜天公、抬猛將，到了正月十五城里又熱鬧了，逛燈市、猜燈謎，家里人還會煮小圓子、湯團吃……

從臘月開始一直到元宵節，這樣的蘇式春節才算完整。

只是我們不禁想問，當老蘇州真的老去后，當這些記憶只能依附在白紙黑字上時，這座城市的春節會變成什么樣呢？

山塘街 by 壹記先生

拓展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