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大港冰箱維修點嗎(天津大港海爾熱水器維修點)
前沿拓展:
圖①:通州漕運碼頭一景。
王木林攝
圖②:跑船人往船上搬運果蔬。
資料圖片
圖③:揚州一處碼頭,船舶在卸電煤。
孟德龍攝
圖④:杭州,水上巴士與貨船擦肩而過。
吳勇韜攝
圖⑤:船隊在運河淮安段有序航行。
管偉法攝
引子
這是一條黃金水道,無數貨物由此走向四方,歲歲年年貨在變,不變的是船家的辛勞付出;
這是一條母親臍帶,哺育出沿線20多個風姿綽約的繁華城鎮、富庶商埠;
這是一條纖夫麻繩,拼了性命也要護著船家平安過閘,讓信義準則傳承至今;
這是一條經濟命脈,總在不經意間闖入人們視野,在平靜中孕育新的活力……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歲末年初,我們從杭州拱宸橋頭出發,沿京杭大運河一路北上。過江蘇、經山東、抵北京通州,體會經濟命脈的律動變化,感悟黃金水道的世間況味。
船家
從化工原料、煤炭建材再到清潔能源,季國忠、孫桂花夫婦的貨單隨著沿岸經濟脈搏的律動而改變
冬日的江南,風雨無常,再密實的遮蓋,貨物也難免風吹雨淋,睡前刷一下手機上的天氣軟件,便成季國忠必做的功課。季國忠、孫桂花夫婦,每年都隨著貨船在大運河沿岸城鎮奔走。
“蘇湖熟,天下足。”明清以降,漕運一度支撐了國家財政收入的一半左右,“京師根本重地,官兵軍役,咸仰給予東南數百萬之漕運。”大運河的整治疏浚與千里通波,干系朝廷安危與百姓生計,滿載糧米的漕船成為運河最常見的風景。
今天,運河上依然通行著大大小小的貨船。季國忠夫婦這一趟運送的是供電廠脫硫用的高鈣石,航程不長卻耗時頗長,從江蘇揚州到蘇州,高速公路大約只需3個小時,跑船卻得走上小半個月。但公路鐵路雖然快捷,成本和運量卻遠不如水路,在運送大宗物資方面,水運依然有著不可比擬的優勢。
運河上流傳著一句俗話:世間三大苦,跑船、打鐵、賣豆腐。從去年10月開始,他們一直輾轉于江南河沿岸的各個碼頭、倉庫與電廠,掰著手指算算,已經3個多月沒有回過家了。
“我過去是跑公路長途貨運的,老婆娘家世代都在宿遷跑船。結婚后,我就跟著媳婦‘下水’了!”34歲的季國忠皮膚黝黑,常年辛勞使得年齡不大的他面龐頗顯滄桑。
江南河,北起鎮江,經常州、無錫、蘇州、嘉興、湖州到杭州,是京杭大運河在長江以南的一段,也是大運河最繁忙的航道。船駛到無錫段江陰船閘前,數十艘大船,魚貫停靠在岸邊動彈不得。季國忠夫婦明白,這意味著要過船閘還得待上幾天。
船艙里擺著一臺液晶電視,季國忠喜歡看球賽,偶爾也關注經濟新聞,孫桂花則喜歡刷刷微信、逗逗隨船的寵物犬,“過去,跑船人常年在外,回家過年總感覺和親戚朋友沒有共同語言,現在有了微信群,感覺又找回來了。”
靠著自己的努力,這對夫妻將娘家陪嫁的70噸水泥船升級成了載重800噸的鋼板船。“小時候跟著父母跑船,冬天就著涼水啃個饅頭就算一餐。”孫桂花說。如今,寬敞的船艙里,電磁爐、電水壺、微波爐一應俱全,冰箱里碼著本趟航程所需的瓜果蔬菜,生活方便多了。
待得過閘,已是6天之后。100多公里的水路仍在眼前,離交貨期剩下不到4天,他們必須連夜趕路。
丈夫心疼妻子,獨自在前艙駕駛,在后艙休息的妻子卻總放心不下。“她非要到駕駛艙來看我,船舷上黑咕隆咚的,也挺危險。我們就商量好,她拿手電筒往前照照,我也拿手電筒回應照照。”
季國忠夫婦在運河上跑船,如今一年能收入近20萬元。從剛入行時的化工原料,到前些年的黃砂建材,再到如今的清潔能源,船運的貨單隨著沿岸經濟脈搏的律動而變化。
前不久,季國忠考出了二級船長證,準備再換艘噸位更大的船。跑船是祖輩留下的營生,他們依舊會堅守在運河上,作為無數船家的一分子。生活還像滔滔運河水,會繼續向前奔流。
商埠
這座運河商埠仍充滿活力,新修復的三灣古渡旁濤聲依舊,背后是現代城市映照下的流光溢彩
揮別江南河,自揚州北上,經高郵湖,過白馬湖,便是淮安。
走進坐落于漕運總督署遺址附近的中國漕運博物館,明清漕運景象躍入眼簾。
來自四面八方的船匠,操著南腔北調,在清江督造船廠的料場、船臺上吶喊著、忙碌著。一塊塊板材到了匠人手中,便盡顯魅力。
巨大粗圓的木料從江西、湖南、四川的深山里走出,循著水路跋涉而來。細膩的木紋間滲出木料產地、樹齡信息,似乎注定要與大江大河連在一起。楠木溫潤柔和,細膩似脂,適合制桅桿;杉木錯落有致,意蘊悠遠,不妨鋪船底;檀木細密深沉,色調華貴,最宜做龍骨。
畫線的工匠,用小鉤子“班母”,固定在木料一端,從另一端繃緊墨線,輕輕一彈,墨線便在木料上畫出一條直線;刨工將凹凸不平的板材,打磨光滑;大木匠揮舞斧頭、錘子,將板材裝在大船龍骨上。清江浦船匠一向獨具匠心,在船只的吊梁、挑檐、窗格、扶手上雕刻出花紋造型,精細傳神。
整個造船流程分工精細,耗時靡煩,幾百道工序,每一項手藝都精致到細枝末節,一雙雙巧手讓一塊塊普普通通的板材,神奇地化為龍頭、船梁、桅桿、甲板。
木船難抗風侵、雨蝕,更經不起火災、蟲蛀,須用桐油大漆加以護飾、覆蓋。待最后一層桐油刷完,所有船匠深情注目自己親手打造的漕船下水,如母親凝望呱呱墜地的孩子一般。
“淮郡三城內外,煙火數十萬家。”位居咽喉要道、熙熙攘攘的客商、發達的造船工藝,讓淮安躋身運河名邑之列。
86歲的李敬善老人,至今記得自家商號“義豐恒”從淮安進貨的場景。老人從小就生活在山東臺兒莊月河岸邊,抬眼就能看到大運河上的檣桅帆影。家中所開的雜貨鋪,茶葉白糖、香燭干貨,經由大運河長途運輸而來。
老人的記憶里,航道上古鎮遍布,商號林立。需要進貨的時候,隨船捎一張字條,很快,所要貨物就會隨船發到。日常交易甚至免去了錢款,相互各憑誠信,年底統一結算。
揚州東關街,長輩給張澤清描繪的,則是另一番圖景。“我外曾祖父家里面,世代都是做鹽商的。揚州并不產鹽,而是靠著運河支流茱萸溝,經泰州延伸至海邊鹽場。我們再把鹽沿著運河銷出去,回程壓艙的是瓷器和木材。”
“夜橋燈火連星漢,水郭帆檣近斗牛。”運河上的南來北往,滋養了揚州城的富庶繁華,形成了特有的市民文化和精細的消費市場:擲資營宅,便有了兼具北方軒敞雄偉與南方秀氣雅致的園墅樓臺;閑情偶寄,便有了云集南腔北調、輕歌曼舞的揚州戲劇;食不厭精,便有了刀功火候細致入微、菜品入席活色生香的淮揚菜系;休閑享受,便有了河邊街市一家家人頭攢動的茶社澡堂……
這座運河商埠如今仍充滿活力,新修復的三灣古渡旁濤聲依舊,背后是現代城市映照下的流光溢彩。瘦西湖文峰塔,中外游客摩肩接踵慕名而來;東關街老字號,青年情侶駐足其間流連忘返。揚州市商務局有關負責人介紹,僅2018年,就有10家大型商業綜合體項目陸續開業,遍布全市。
纖夫
纖夫的仗義,是拼了性命也要護著船家平安過閘;千年后的船閘依舊繁忙,纖夫的后人全新演繹著一幅更為壯觀的船隊過閘圖
“嗨呀哈嗨!栽下膀子探下腰,背緊纖繩放平腳,拉一程來又一程噢,不怕流緊頂風頭。臨清州里裝膠棗,順水順風杭州城,杭州碼頭裝大米,一纖拉到北京城。”起帆了,運河號子響了起來。
順水順風,船只自然循川游速,待得逆水而行、過閘翻壩之時,便須臾離不開纖夫的作用。
大運河行至山東,地勢較鄰省河北、江蘇為高。無論是自北京南下,還是從杭州北往,宛如登山,需拾階而上,是以運河纖夫,推山東為盛。在臺兒莊運河南畔,就有這樣一個纖夫村——興隆村。自運河開鑿以來,村子就依河而居,百來戶村民多為纖夫、船工。
徐德光今年已102歲高齡,這位老纖夫仍時常向兒孫講述拉纖遭遇風浪的兇險,勒在胸前的草繩手腕來粗,用力大時能一股股繃斷。
“15歲成了家中頂梁柱,當起了纖夫,在水上一漂就是幾十年……”干活不惜力加上頭腦靈光,徐德光很快成為領號人。在絞關過閘時,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翻船沉船。此時,領號人一邊勒著纖繩,一邊號令全體纖夫,共渡險關。“過去舵工的工錢是每月18塊現大洋,而領號人比舵工要多2塊大洋。”回想起當年,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纖夫的仗義,是過逆流,過險灘,過船閘,一船的身家交到手里,拼了性命也要平安過關。
如今徐德光的家庭,33口人四世同堂。三兒子徐洪啟,曾任棗莊市航運公司總經理,兒孫們也大都在航運部門工作。2009年,運河號子入選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老人還收了幾個徒弟,請人制作當年的木船,在運河上再現當年氣勢雄渾的拉纖場景。
纖夫的號子聲漸漸遠去,嘹亮的汽笛聲在運河上空回蕩,奔流的河水載著一艘艘貨船在各個船閘進出。
隆冬時節,京杭大運河與錢塘江交匯處,三堡船閘依舊繁忙。“每天過往的船只可達上百艘。”杭州市港航管理局內河處副處長周鵬翔介紹。
說話間,船閘通道水位快速上升,閘門開啟,信號燈由紅轉綠,來自錢塘江的“宏力1888號”貨船,滿載石料緩緩駛入。
“船舶開始進閘,請你們把擋位上足。”調度室內,工作人員陳良佐緊盯著監控屏幕。
合理的調度,是保證船隊順利過閘的關鍵所在。大運河,在浙江承擔著煤炭、建材、石油、鋼材等大宗貨物的運輸任務。近年來,杭州段偏低的航道標準和三堡船閘超飽和運轉,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大宗貨物的運能運力。
“冬天,運載電煤、成品油等物資的船舶,在過閘時需要優先放行。”這位在船閘上工作10多年的老調度員,積累了豐富經驗。一有漲潮,陳良佐就會抓住機會加快放船速度。
伴隨“浙江省內河水運復興計劃”的展開,大運河浙江段三級航道整治工程正在緊張施工,預計2020年完工。建成后,大噸位船舶可改走八堡船閘,從而減輕三堡船閘通行壓力,航道等級也將達到三級,千噸級船舶可從山東直達浙江。
前些年,根據臺兒莊古城建設需要,興隆村整體搬遷到新建小區,盡管當年纖夫的身影漸次凋零,但纖繩依然掛在各家新房墻上。如今,臺兒莊運河上新建了萬年閘等2座現代船閘,纖夫的后人全新演繹著一幅更為壯觀的船隊過閘圖。
碼頭
站在21世紀的河岸上,凝視這條流淌千年的人工河流,繁忙的碼頭上,能源、建材取代了糧食、絲綢,成為大宗裝卸貨物
自臺兒莊北上,經德州、滄州、天津,駛過微山湖、海河,最終可抵京杭大運河最北端、漕船的目的地——通州。
在如今的通州大運河森林公園,隱藏著一座漕運碼頭,綠色琉璃瓦頂的過斛廳、小青瓦屋頂的轆轤井房,都是漕運過往盛景的見證。
河冰初解,農歷三月初一,第一批漕船——山東德正幫漕船即將抵達。
這天,整個通州城熱鬧非凡,由戶部倉場侍郎、巡倉御史、坐糧廳廳丞等漕運官員主持盛大祭壩神儀式。倉場兵丁、衙門役吏和經紀、車戶、斛頭齊聚祭祀現場,普通百姓也爭相圍觀,行商坐賈沿街叫賣,彈唱藝人穿行其間,遂形成通州一個獨具特色的節日“開漕節”。
就快靠岸了,歷經長途跋涉的船工臉上浮現出曙紅色。漕船結隊在大運河上航行,帆影片片,水聲嘈嘈,由遠及近,最終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落錨泊船。
隨著漕船運送到北京的,不僅是漕糧,還有數量巨大的各類商品。通州文化學者楊家毅介紹,主要有農產、織品、酒類、藥材、銅鐵器等十二大類共計近千種貨物。
站在21世紀的河岸上,凝視這條流淌千年的人工河流,繁忙的碼頭上,能源、建材取代了糧食、絲綢,成為大宗裝卸貨物。
王國品,杭州崇賢港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長期在上海承包煤炭碼頭。2006年回到杭州,與本家兄弟一起開始張羅占地2200畝的崇賢港。不承想,甫一開張,就遭受了一道考驗。
2008年,中國南方遭遇罕見雨雪冰凍災害,公路、鐵路、航空一度全線封閉。古老的運河再度繁忙起來,一艘艘船舶給翹首以盼的市民運來煤炭、糧食、蔬菜等必備物資。當災害突然降臨,運河以其獨特的運輸方式,重新闖入人們的視野。
彼時的崇賢港碼頭,也在交通港航部門的調配下參與電煤搶運,啟動應急預案,開辟綠色通道,確保水路電煤“來多少,就卸多少、運多少”。
戴上安全帽,行走在碼頭作業區,仍可管窺繁忙景象之一斑。一艘艘來自江蘇淮安、安徽馬鞍山的千噸級貨船卸下貨物,進進出出的大卡車每天可達1500輛。以鋼材為例,碼頭不僅提供了杭州市大約一半的需求,還輻射到數百公里外臺州的汽車零件廠、溫州的機械配件廠。
“對于鋼鐵企業來說,第一選擇還是水路。”王國品告訴記者,“2018年我們港區鋼鐵吞吐量超過700萬噸,相當于剛開港時80萬噸的8倍多。”
伴隨著亞運會場館、地鐵等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杭州主城區每年產生的約2000萬噸建筑垃圾,大都由600艘泥漿和渣土運輸船舶運出城區集中處理。如換算成載重40噸的卡車,需要超過50萬輛次才能完成。
這些年,杭州陸續迎來“江河相擁”(錢塘江和運河)、“河海相連”(運河和東海)、“山海協作”(錢塘江中上游水運復興)等航運里程碑。2018年,杭州港貨物吞吐量超1億噸,穩居全國內河億噸大港之列。新年伊始,王國品則忙碌著與快遞公司合作,開展智慧物流……
運河的流水帶走了光陰的故事。全新的運輸方式撲面而來,全世界最繁忙的高速鐵路,就循著這條路線一路南下。但大運河依舊波光閃耀,航運的使命沒有終結,航運的文化也如星空浩繁。在駛向未來的航程上,大運河還在創造新的歷史。
版式設計:張丹峰
《 人民日報 》( 2019年01月18日 13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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