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井熱水器維修上門(下沙熱水器維修上門維修電話)
前沿拓展:
去年一個秋天,我漫無目的,偶然游蕩到灣廈舊村。它昏暗,潰爛,逼擠,就像一把錘子,把我的心錘得震顫不已。這些樓群實在太舊太密了。剛下過一陣雨,在掛滿衣服的屋檐下,一個臉敷厚粉的中年女人問我,帥哥,要不要服務。
今年4月初,我再次來到灣廈舊村,那份遽然而至的震驚被再度喚醒了:在華廈林立的蛇口自貿區竟然有一個高度壓縮的城中村。這個舊村嵌在寬闊的后海大道西側,西臨愛榕路,南靠漁村路,距離2號地鐵線東角頭站和灣廈站,分別為420米和540米。
走在這個昔日的漁村里,仿佛行走在根系發達到變態的熱帶原始雨林底部,抬頭是盤根交錯的樹干和藤蔓,密密匝匝的綠蔭遮天蔽日,底部除了潮濕和偶爾漏下來的一點光影,終日不見陽光。四周房屋紛紛擠壓過來,就像參天大樹困住了迷路人。
舊村以南北走向的巷道稱之為巷,再以東西走向為每棟房子標識了房號。樓與樓之間在底部形成一米左右的巷道,但在半空中相互粘連,只留出一線天,有的完全封住了天空,形成一個隧道般的巷子。這比我們常說的握手樓、親嘴樓演化得更為徹底。樓群密不可分——就像榕樹的氣生根完全和樹干長在了一塊。
灣廈舊村巷子。 本文圖均為 作者供圖
打鐵的養蠔人
“就搭一個鋪,放一張桌子,單房就要一千三百塊。”一位重慶阿姨跟我說,“十多年前,兩房一廳才六百多,現在要二千多。”
我在逼仄的巷子里遇見出門買菜的重慶阿姨。已過六旬的她早年來深圳打工,搬過不少地方,已在這里蝸居了十多年。她在一個小廠里打掃衛生,月薪兩千元,老公在外打零工,十多歲的孫子在重慶老家上學。
重慶阿姨斜挎黑色小皮包,腔調拖出高亢而無奈的語氣。這是舊村里大部分居民說話的腔調——帶著一點疲倦,一點知足,一點無奈。巷子里陰暗昏沉,游蕩著一股舊房子的霉味。
那天下午,我不斷游走,拐了幾條巷子,在4巷一棟房前碰到老譚。他打赤膊,穿熟膠拖鞋,拿著菜刀削一根圓木柄。旁邊有一只四兩重的鐵錘。他的胸部肌肉隨著削木柄的手臂一綹綹起伏,跳動,來回收縮。勞動賦予了他一身銅色而發達的肌肉。他在修鐵錘柄。
“老鄉,這是干嘛用的?”
“打鐵用的。”說完他哈哈笑起來。
我吃驚了。在深圳,木匠、泥水匠倒是不少,竟然還能碰到鐵匠。我饒有興致地蹲在旁邊。每當我問到打鐵的具體細節時,這個男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我慢慢咂摸出他很可能只是隨口調侃。他提起刨子又刨了兩下,把木柄刨得溜滑,滑得幾乎像一條鯰魚。他將木柄尖端打進了鐵錘,放在小板凳上,又用右腳踩著鐵錘,左手拉著手鋸,鋸掉了鐵錘孔多出來的木柄。
旁邊一個女鄰居笑著提醒,這是挑蠔的。
“老鄉是哪里的?”
這位老鄉不說話了,只有拉鋸聲。
“他是廣東茂名的。”女鄰居打破了沉默。
老譚和女鄰居用廣東白話說了幾句。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茂名人。我問東問西,老譚只顧修理錘柄,緘口不語。為了打破談話僵局,我必須要說明身份。“我們是搞寫作的。”我向這個茂名男人遞上一張名片。老譚拿著名片用白話念上面的字:“寫作?”
“平時在公司上班,業余寫東西,寫寫老百姓的故事。”我的頭皮開始發癢了。我怕自己越說越讓人糊涂。老譚和女鄰居又講起了我聽不明白的白話(注:廣府話,俗稱白話或廣東白話,以廣州為主的方言,廣東三大方言有廣府話、客家話、潮汕話)。我不好意思地反復解釋什么叫寫作。茂名老鄉終于明白了:“哦,寫文章的嘛。”
老譚修理小錘子。
養蠔的季節
過了大概一周,我們再次來到4巷老譚住處。房門半掩著,屋里亮著燈,我們推門進去打招呼。老譚躺在床上看書。他老婆在靠門邊的敞開式廚房洗菜。老譚見到我們,愣了一下,坐起來招呼我們。
我們坐在小板凳上,環顧這間單房。房間不足二十平,廚房和鐵床之間夾著一個狹小的洗手間,復合門板又臟又舊。鐵床分上下兩層,老譚睡在下鋪,下鋪床底充塞雜物。我借著光仔細打量,鐵床另一端角落里竟然還擺了一張鐵床,剛好把那個空間填滿。里面那張床也是雙層,下鋪擺滿了物品:皮箱、編織袋、膠桶、洗衣粉、17英寸電視機等。上鋪堆了一床被單,大概也住了人。
廚房這頭也是堆滿了東西。洗衣機占去了整個廚房的一半。灶臺下塞著一桶食用油、煤氣罐、海上作業的膠桶、垃圾簍、撮箕、高壓電飯鍋。洗衣機上擺著熱水器、不銹鋼水瓶和一袋雜物。灶臺上更是林林總總,擺滿了鍋之類的廚具。墻上也掛著鍋鏟和鋼勺。
地面有些濕潤,屋子里隱隱涌動著油煙味、廁坑味和各類雜物的氣味。
現在已過了收蠔的旺季,下午,茂名老鄉收工回家。我問起他的收入。他說,旺季時,一天能賺一千多。錢多,也好辛苦呀!
我頗為存疑。據我所知,一個挑蠔工在旺季通常一天能賺五百塊,頂多可達七八百塊。白話中“好辛苦”的發音,就像普通話里的“好幸福”。老譚不會講普通話,一直用白話和我們聊天。我勉強能聽懂七八分意思。他說,挑蠔工很早就要起來,五點鐘開工,忙到下午五點也忙不完,幾乎沒有停歇,兩三分鐘就是一趟。
老譚是1980年離開茂名鄉下出來打工的。剛到深圳,二線關還沒有設立,當時做一天小工是5塊錢,青菜才5分錢一斤。他走了很多地方,2000年之后來到灣廈,以四百塊錢租金住在這間單房里,一直住到現在。“那時打份工,買個房,有什么用!現在就不同。”
夏天,收蠔旺季已經過去,現在主要是養蠔的季節。養蠔人從珠海和中山拉來一批苗仔到深圳,下到海里培育。一年到頭都有事做。他們先要在海上編扎起密密麻麻的蠔排,用塑料繩或鐵線扎起木料,每張蠔排下系了二十多個膠桶。按照材料,用木頭扎成的排叫做木浮排;用竹竿扎的,稱之為竹浮排。扎排也是一項專業工作。海邊也有專門的扎排隊伍。如果從天空俯瞰,這些排列成矩陣的蠔排就像一張張鋪滿海面的木筏,面積多達上千畝。蠔苗用尼龍繩系成一串,墜在海水里,頂端拴在蠔排上,待到秋冬季節蠔民再用刀子割斷尼龍繩,把蠔抄上漁船。
旺季時老譚要凌晨4點出門,騎電單車搭上老婆,駛往漁人碼頭,坐船出海把蠔抄上來——這時我才徹底明白過來,他原來是養蠔人,自己是自己的老板,與碼頭上那些挑蠔工有所不同,挑蠔工都有一個工頭來牽頭組織。當然如果忙不過,他們也叫挑蠔工出海幫忙抄蠔。
下午兩點他就收工了。海上養蠔太辛苦,做久了身體吃不消。
老譚今年57歲,雙親都活到了八九十歲高齡。老譚只有兩兄弟,他是老大,老弟在這里開了一家針織廠。老譚夫婦育有一女一兒,兒子還在中山大學新華學院上學。女兒原來在中山大學上大專,上大二時覺得沒多大意思,便提前出來打工,在附近一家蛋糕店里做事,月收入三千左右。原來里床那張上鋪就是女兒的床位。
平時放假,兒子就來到這里與他們相聚。“也沒什么想法,身體好就行,身體不好,有幾多財富也沒用。”老譚笑笑。家里的地全給了別人種,現在他也沒有什么負擔,他認為保重身體最重要。
老譚這個單房兩面墻上各有一個窗戶,但是光線差,白天也要開燈,每月房租700塊,在這個片區相對便宜。“也是年年漲,一年漲兩次。”
老譚的老婆在廚房里干活。
養蠔要耐得住寂寞
兩周之后的一個下午,蛇口片區一陣小雨初歇,路面還沒干透,整個舊村沉浸潮濕氤氳的水氣中。掛在電線、網線或空調上冰涼的雨點嘀嗒下落,墜在我的頭發上,或者脖子里。我拎著一只西瓜拜訪老譚。
下午3點老譚躺在床上,屋里亮著燈,他老婆不在。我們在外面敲生銹的鐵門,透過鐵門柵欄看到老譚起床給我們開門。老譚說他老婆回娘家了。女兒要六點鐘下班回家,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看一本書。書名叫《人生要耐得住寂寞》。扉頁上寫著“譚X”二字。這是女兒的書,老譚沒事拿來翻翻。自從中國進入市場經濟以來,這種勵志書一直在普通大眾讀者當中行銷。就像《方與圓》《窮爸爸富爸爸》以及卡耐基之類的成功學,你總能在夜市的地攤上看到它們。人們渴望成功的欲望被前所未有地激發出來。大家都希望通過快速的手段獲得財富。真正耐得住寂寞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老譚上午照常出海了,下午歇工回家了。“我想干活,老天不答應。”他說,其實這點雨不算什么,想做就做,不做就回來休息;只有刮臺風時,他們才把漁船開回避風港休整。“臺風來之前,我們還要加固蠔排,做好預防措施,以免臺風打爛了蠔排。臺風過后,我們要去睇一睇,再修復一遍。”
老譚女兒還在上班。這兩天老媽回老家,女兒下班后頂替老媽做飯。平時加上水電房租,每個月要交一千塊。“打份工,不容易,要節約。”
我們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背靠一堆養蠔作業的漁具。一捆卷起來的漁網,四五只膠桶,三頂竹篾織成的漁民帽,胡亂堆在門后的墻角里。門邊還挑起一根竹竿,上面晾了幾件衣服。漁民帽是老譚出海作業用的。這種帽緣下垂五公分,能遮住整張臉。海上除了風大,最嚴重的傷害就是日曬。海面會反射陽光,一般的帽子無法擋住任意反射的強光。漁民帽下垂的帽緣就是用來對付反射的陽光。
舊村最繁華的一條街。
1970年老譚初中畢業,當年學校里是半天學習半天勞動。考試實行開卷,把書攤開了,任你抄寫。——那個年代,全國都是如此。當時升學不論成績,靠推選上去。一個班三十人有十多個名額可以升上高中。大家投票決定,十二名以內的可以上,十二名之外的就落選。老譚排在十二名以內,本來可以念到高中,但是家里沒錢供,只好放棄了。
畢業后他在村里參加農業學大寨運動。1979年,農村實行責任到戶,田地分到每家每戶。分了責任田后,南海邊上的深圳開始了改革開放,老譚出來打工,最早來到寶安沙井。他從1984年起就開始養蠔。剛開始幫人養蠔,5塊一天。有一天收工,一個老板問老譚愿不愿做長工。老譚問長工是怎么做法。老板說:做長工,月底結工資,一個月180塊。做長工一個月只上15到20天工,休息時間多。老譚自然選擇了長工。三十多年一晃而過,現在養蠔的工錢是150塊一天。老譚笑道:“那時5塊錢值錢,現在150塊不值錢哦!”
來到灣廈之后,老譚有一段時間放棄了養蠔,專門幫人收海鮮,拉到香港銷售。每天三四點起床,然后十一二點從香港返回深圳。工資從七八百漲到二千塊。做了十幾年,海鮮生意越來越難做。老譚又回到海上干起了養蠔的老本行。
“打工嘛,沒什么錢,要寄屋里去,要種田買肥料買農藥,要養家糊口,沒多少錢掙的嘛,也就沒有買房。那時八九十平方,要十幾萬。現在八九萬一平,也買唔到。那時認為只是打工,在這里買房干什么呢。一是我們沒這個條件,二是我們也沒睇到。”
跟老譚一起出來養蠔打魚的老鄉有幾十個,他們大部分住在舊村的一樓,方便出行。有的人當了漁民,駕船出海給人打魚。養蠔需要七八個月才能成熟,現在下苗要等到年尾才能收獲。而打魚來錢快,作業時間相對要長,一年四季都有機會出海。
每年收了蠔,老譚要把破損的排修復好,再下新的蠔苗。每年夏天收蠔淡季來了,挑蠔工就放下挑子到海上幫人養蠔。偶爾得閑時,老譚也會幫其他的養蠔老板打打零工。
灣廈社區東門。
深圳的養蠔業
養蠔一年投入要45萬元,收成好的時候可以對半賺。通常一張排系二十四只桶。一只桶的成本要七十多塊錢。如今深圳這邊已經無法養蠔,由于城市污染,深圳的養蠔業很早就從沙井遷往了蛇口的深圳灣。蛇口半島將深圳灣劃分為前海和后海。
1980年代,這里的海水干凈,沿岸連起一片蔚為壯觀的蠔排,養蠔業達到頂峰。在距離女媧補天石像數百米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養蠔場。從紅樹林到蛇口,海邊養蠔場內用鐵皮搭起了大片簡易窩棚,養蠔工人平時就住在窩棚里。
到了1998年,污染持續加重,深圳灣連續兩年出現大面積死蠔,這里的養蠔業大幅衰退,僅剩下20戶蠔民苦苦支撐。2004年3月,政府整理海岸景觀,清理了后海灣沿岸最后一批蠔排和窩棚。如今大陸這邊養蠔區主要集中在伶仃洋、珠海和中山這幾個片區。
在深圳后海灣,無機氮、活性磷酸鹽含量已超出第四類海水水質標準。深圳的蠔民又將目光望向海灣對岸的香港。深港兩城同在一片海,兩岸僅僅相隔深圳灣。香港也同樣面對城市污染問題。
相對而言,香港的環境治理工作走在前列。香港環境保護署為公眾提供了世界級的污水處理服務。香港設立了渠務署,建設65家污水處理廠,修建1647公里污水網絡,確保所有污水經過處理再排放到海中。
根據香港法律,海產養殖分區的水質指標,按一整年所采集的所有樣本的幾何平均數計算,每100毫升海水的大腸桿菌含量不應超過610個。環境保護署公布的水質監測結果顯示,后海灣的蠔排附近的水質達標。在香港已有食品安全監管,養蠔不用申領牌照。由于得此便利,深圳的流動漁民每天駕船往返兩岸,在香港海域繼續養蠔事業。
香港養蠔區有的收費,有的則是完全免費。每次駕著兩米多長的玻璃纖維板制成的漁船出海時,老譚都要帶上出海證——沒有出海證,屬于偷渡行為。“辦理出海證本身是不要錢的,但是,你不送點東西,那證件兩三個月都辦不下來。送了東西,兩天就辦下來了。”
老譚的那條船開了多年,已經很舊了。他打算花十多萬元,換上一條長12米寬3米的新船。
長年在海上作業,雙手長期浸泡在海水里,給指關節帶來了嚴重的炎癥。他手背朝上伸出雙手,十指關節處鼓起了一顆顆球狀的腫塊。平時用鐵絲扎排時,他就會感到疼痛。海上養蠔三十年,他主要落下了肩周炎、腰肌勞損的毛病。一到下雨天,關節就會疼痛。
在老家的縣城,老譚也沒有買房,打算等崽大了,他在哪里做事就在哪里買房。做不動了他就自己回到老家,“山區空氣好,有屋有田有地,自己種菜吃。”這里每年漲兩次的房租,讓老譚也很無奈。房東是一位中風的八十多歲阿婆,行動不便,走路是一點一點地挪動。她有幾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平時一人住在新村大廈樓上,兒子已經定居香港。老譚不知道房東姓什么。只知道,每到月底老太太就一點一點地挪過來收租。
老譚常年養蠔,自己吃得少。收上來的這些蠔一般賣給市場批發商,還有做加工的老板,他們曬干包裝后送到商場。3元一斤帶殼賣給批發商,批發商的零售價格是六七元一斤。有些批發商把蠔開出來后,用糖水養著,生蠔就吸飽發大了,每只蠔就會多出一兩。這種吸了糖水的蠔就沒辦法曬干。
“市場里有些販子就這是這樣做的,說是剛剛開出來的蠔,實際上吸飽了糖水,做了手腳,這種蠔損失了很多味道。真正的蠔,要自己開,那味道就不同,特別鮮美。”
巷子里兩位聊天的老人。
養蠔人的淡季
酷夏來臨,卻是養蠔人的淡季。過了兩個月,我又來到老譚家。老譚家里還是老樣,最大的變化是房租由七百多元漲到了八百多元。兩張床上下鋪由原來的布毯換上了麻將席。他穿一條大短褲打著赤膊坐在床上。老譚老婆給我們讓座。我們坐在小板凳上。
老譚說,他今天剛剛辦完了漁船出海證。低矮的折疊小桌子上正擺著兩份A4大小的白皮資料。我拿起粗略地看了兩眼。一本《廣東省海洋漁業安全生產宣傳手冊》,一本《機駕長——廣東省漁業船員培訓教材》。封面落款都是“廣州市拓南船務有限公司”。這家公司成立于2013年,目前廣東省內只有它同時具備船員勞務派遣和漁業船員培訓資質。
老譚在海上養蠔,屬于出海作業。他們要每年到海關辦事處辦理出海證,先培訓,再考試,通過后才能辦證。委培機構就是廣州市拓南船務有限公司。辦證費用年年都不同。“去年要二千多元,前年要六百多元,今年要七百多元。”
夏天他們站在排上作業,海面上沒什么風就特別熱。尤其是有時去中山的海域,那里海灣朝北,東南風無法吹進灣區,在養蠔區里作業也就更加悶熱。10月到3月是最忙的時候。現在是養蠔閑時,有時間老譚就出海到蠔排上看看。
老譚談起了養蠔的其中經驗和曲折。過了中秋之后,雨水減少,珠江口岸附近的海水也變咸了,這是養蠔的最佳時期。老譚要先在中山買一批蠔苗,在當地蓄養起來。等到來年3月份再拉到香港這邊來養。如果不事先在中山養一些蠔苗,等到旺季時再買,養的時間不足,進苗的成本也漲上去了。現在人工貴。在深圳早上五點出工,下午1點回來,一個人工要150元,超過中午12時就算加班,如果做到下午兩三點,一個人工要三百塊。抄蠔上來時必須要請三四十人來做。
6月份,老譚22歲的兒子也已經從中山大學新華學院畢業了。我問老譚,他想干什么工作。老譚笑,也說不定,他剛畢業,有什么做什么了。我問老譚,他兒子工資要求多高。老譚說不知。“高點當然好啊。但有時高點你沒有能力做。”兒子的同學有的通過父母和親戚找到了工作,有的自己也找到了工作。過去老譚在忙的時候,兒子也曾出海幫忙做過事。現在他不愿繼承父親的養蠔事業。老譚也不想讓兒子接他的衣缽。畢竟在海上養蠔風吹日曬,又非常辛苦。
“干脆讓他跟你養蠔算了。”我半開玩笑地說。
“好辛苦,沒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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